第(2/3)页 “我们听着也都是脊背发凉。” 赵大海擦着冷汗,想想心里还有些打哆嗦。 山猫也说:“我跟韩老师在全国各地见过的怪事也不少了,不过还是没你们秦岭这里多啊。” 只有赵玉宝在笑:“不要怕,咱们有富贵在,他这狼巴子都能灭,野猪精都敢杀,老虎都是服服帖帖的,一身煞气什么妖魔鬼怪不能镇住,还有他家的黑娃浑身黑的,比岭南的乌黑犬还黑,这样的狗最辟邪了。” 笑着就拍着钟教授干瘦的肩膀道:“不过老钟还是要注意一点,老钟这身子骨弱,按照乡下说法,你这身子骨弱的人,容易被鬼上身。” 钟教授气的一甩肩膀,把他手甩开,大骂起来:“滚你娘的,就你还作家呢,就是一个大流氓。” “哈哈哈,我就是流民,你能怎么着?”赵玉宝反而笑得更欢了。 众人也都跟着笑。 渐渐冲淡了那种有些瘆人的气氛。 谁都知道,大过年的,讲这些不太好,但是偏偏遇到了,也真是有点吓人。 就连陈凌都决定明日一早给风雷镇政府打个电话,托人问问自己大舅哥,山上那边有没有事。 或者再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。 是不是跟那些洋鬼子说的差不多。 …… 一晃眼,三天过去了。 正月十五一过,这年味儿就跟化雪似的,一天淡似一天。 县城街道两旁的雪堆被太阳晒得乌黑发亮,融化的雪水沿着排水沟哗啦啦地流。 空气里那股子鞭炮的火药味儿和炖肉的香气,也慢慢被早春微寒的泥土气盖了过去。 陈凌的日子,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上。 这两天,他早已问过了风雷镇那边的情况,跟洋鬼子们说的差不多。 但是当地人都没啥事,倒霉的就只是这些洋鬼子。 王庆文让他不用担心,也不用多管。 反正洋鬼子们掏着钱呢,谁家愿意接待伤员就接待,无所谓的。 现在这天气这么多变,雪没化干净,白天化,晚上冻的,山路只会更难走。 短时间让他没必要特意往风雷镇赶。 陈凌应着,也就跟着放下心来。 这一日,天刚蒙蒙亮,院里就响起黑娃和小金扒拉门的声音,还有睿睿奶声奶气地喊“金金,咬他!”的动静。 王素素系着围裙在灶间忙活,柴火灶上煨着一大锅红薯稀饭,旁边小锅里炖着昨晚剩下的鲜排骨,咕嘟咕嘟冒着泡,油汪发亮,香气直往鼻孔里钻。 昨天晚上难得康康、乐乐两个小娃缠着陈凌闹腾,闹了大半个晚上。 今天早上他就难得睡了个懒觉。 让王素素起来做早饭了。 他自己起来也没闲着,给两个小娃收拾了一番尿布。 “起了?暖壶里有热水。” 王素素听见脚步声,头也没回地说。 她正麻利地切着咸菜丝儿,刀落在案板上,笃笃笃的,又快又稳。 陈凌“嗯”了一声,趿拉着棉鞋走到院子里。 雪开始化了,清晨的寒气激得他一哆嗦,深深吸了口清冽的空气,才觉得脑子彻底清醒。 他抄起水瓢,舀起缸里冰凉的水,哗啦啦地洗脸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