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房车在指挥层震惊的目光中,冲向了士兵和丧尸焦灼到一起的战场上去。 另一边,防线后面,原本留给队伍撤退的空间,此时如同腊八粥一样。 钢铁的轰鸣被血肉的撕裂声盖过。 这里已没有战线,只有一锅沸腾的、由金属与躯体熬煮的炼狱。 主战坦克粗短的炮管徒劳地转动着,却始终无法锁定目标。 它的履带周围,活着的、死去的、正在死去的人与“非人”疯狂扭打在一起,缠成一层蠕动的血肉荆棘。 一辆步兵战车试图突进,瞬间便被潮水般的溃兵和追逐他们的丧尸裹挟。 灰绿与腐败的躯体密密麻麻拍打在装甲上,糊满了观察窗。 车长在频道里的嘶吼变了调。 “玛德,你们让开啊! 为什么不按照演练时的路径后撤,艹啊!”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扑倒在车体前,他的惨叫声尖锐地刺破空气。 旁边的战友红了眼,挺起刺刀扎进丧尸的颅骨,却立刻被另一双青黑的手拖进了混战的旋涡。 战车的驾驶员眼睁睁看着,手指在火控按钮上剧烈颤抖,最终只能绝望地砸向装甲内壁。 不远处,一个机枪阵地哑了火。 不是没有弹药,而是扑上来的东西里,有几张早上还在一起吹牛皮、沾满血污的熟悉面孔。 射手犹豫的那一瞬,黑色的、非人的血液和仍带着温度的鲜红便一同泼洒在滚烫的枪管上,发出“嗤嗤”的哀鸣。 坦克炮塔的舱盖猛地掀开,车长探出半身,用手枪徒劳地点射。 他看见那辆陷在人群中的装甲车,像一头被蚁群覆盖的巨兽,所有武器都僵死着。 那门能撕碎混凝土的机炮,此刻的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凄厉。 炮口所指,尽是挣扎的战友与吞噬他们的恶魔,彼此镶嵌,无法分离。 绝望在钢铁的缝隙里弥漫。 他们拥有撕裂钢铁的巨力,却挣不脱这血肉的泥沼。 每一次可能的轰炸,都是对自己人的屠杀。 这种乱象,全都是因为大撤离的时候,士兵们彻底打乱了原本演练时的撤退路径。 妨碍了坦克和机炮装甲车的射界。 如今,完成撤离的,还不足5000人,还有将近三千人,彻底和丧尸混合到了一起。 各个坦克车组的车长和装甲车机炮手,通过扩音器声嘶力竭的怒吼,也没办法把人和丧尸分开。 就在这时,一阵阵十分陌生,却又带着毁灭气势的枪声,从混乱战场左侧突然杀出来。 还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引擎咆哮撕裂了浑浊的空气。 那不是军用柴油机的沉闷轰鸣,而是一种粗暴、蛮横、带着改装排气管独特嘶吼的巨兽喘息。 一辆庞然大物撞开了尸堆,悍然闯入炼狱。 是一辆经过疯狂改装的巨型房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