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-《反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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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烟是阿哲给的,劲儿还挺大。

    言忱站在阳台上,吸了半支烟以后才问:“要聊会吗?”

    阿哲抿唇:“聊什么?”

    言忱深呼吸了一口,吐出口烟雾,盯着灰蒙蒙的天说:“都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门口看到他们了吧。”阿哲抽烟的姿势并不熟练,“就那对父女,女孩儿以前来过咱们酒吧。”

    言忱对酒吧里的客人印象都不深,所以摇了摇头,“不记得。但我刚刚看到了他们,吵得挺凶。”

    阿哲一时无话。

    “那是你女朋友?”言忱问。

    阿哲点头又摇头,“现在不是了  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分了?”言忱勾着唇笑,“你们这爱情也不太坚定啊。”

    “再坚定的爱情也禁不住她父母这么反对。”阿哲苦笑道:“我跟她在一起两年,她是本科毕业,银行工作,家里条件好,又是独生女,她爸妈不会同意我和她在一起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不再努力试试了吗?”

    阿哲看向言忱,“怕是试过了才知道,生活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吧。”

    言忱扭头看他,和他的目光对了个猝不及防,错愕了几秒才笑道:“是啊,试过了就知道,命运就这么可怕。”

    她体验过,她知道。

    阿哲某些想法和她不谋而合。

    “酒吧里工作对大人来说就这么难以接受吗?”言忱问。

    “对一些守旧的人来说是这样。”阿哲说:“她爸爸当了一辈子老师,一直都觉得酒吧是不正经的工作,哪怕是工地搬砖都比这工作正经。”

    “那驻唱应该也是了。”言忱笑笑,笑里带着几分苦涩。

    阿哲没回答。

    其实谁都解决不了谁的问题。

    阿哲跟言忱聊了会儿,基本上他跟女朋友之间那点儿事,言忱都知道了。

    聊完以后一看时间,到了该营业的时间,阿哲吸了吸鼻子说:“谢谢你今天当我的垃圾桶,听我吐苦水  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言忱从兜里摸烟,但发现兜里没有,上次被沈渊发现她抽烟,气得咬了她一口,还收走了她的烟,之后就一直没买过。

    阿哲要下楼,临走前言忱喊他,“能再给我支烟吗?”

    阿哲闻言一怔  ,他把烟盒和打火机都递过去。

    言忱一把手接过,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阿哲看她一如既往冷着张脸,眼里也没什么温度,像是有什么心事,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,“你要是有心事的话也可以找我聊聊,虽然我提供不了什么帮助,但有些事说出来还是好一些。”

    言忱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但也仅此一句,她并未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好歹也相处了一个多月,阿哲对她的性格也算了解一点,知道她这样就是不会说的意思,无奈摇头。

    他离开阳台时说:“你一会儿还唱歌,少抽一支。”

    言忱又是那敷衍的态度,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阿哲离开,走了几步时回头,发现言忱正在侧着脸点烟。

    那支烟被她咬在嘴里,她侧过脸一手拢着烟,一手摁打火机,火光短暂地照亮了她的脸,她吸了一口后吐出烟雾,那雾就在她脸周散成一团。

    而她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。

    阿哲知道言忱很美,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。

    不仅美,而且还很有故事。

    她身上自带一种独具一格的孤独感。

    >>>

    阿哲离开以后,言忱又抽了一支烟才下楼。

    楼下早已是灯红酒绿,又是这样的场景,没什么新鲜感。

    阿哲仍恪守岗位,只是动作没平常流利。

    程鹤、孙恪和涛涛看见她都打了招呼,然后大家又开始鼓捣着自己的乐器,言忱喊程鹤,“鹤哥,今晚你弹电吉他呗。”

    程鹤一怔,笑了下,“你想弹吉他啊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言忱说:“我弹。”

    “带吉他了没?”程鹤问:“要不要用我的?”

    “我带了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程鹤去调电吉他的弦。

    言忱站在那儿把吉他拿出来,于清游一如既往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乐队准备完毕,表演开始。

    因为今天外边下雨,酒吧里生意倒更热闹。

    台下嘈杂,好多人围在一块欢呼嬉笑,但言忱站在台上,鼓点一响,键盘声起,乐器的声音瞬间盖过他们所有的声音,在一瞬间这个世界上只有音乐。

    言忱弹着吉他如鱼得水,先前情绪还有些丧,但唱起歌来进入了那个情景,慢慢忘却了现实里那些烦心事。

    她在音乐的世界里可以得到短暂的安宁与自由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沈渊值完班已经10点,外边的雨下得小了些,但仍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,把之前堆积的水滩敲得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
    他从办公室拎了把伞出门,路过护士站的时候,护士们也在交班,纷纷和他打招呼,他也一个个问了好。

    他在护士站的人缘一直不错。

    白洁刚好也交了班,她看沈渊要走就喊了声,“小沈你等我一下,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护士站的人纷纷“吁~”了起来,八卦兮兮地看他们,看得白洁脸都红了。

    “小白这是开窍了呀。”有人调侃了句。

    白洁立马瞪她,“你想什么呢!小沈是有女朋友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小沈女朋友我们都没见过,谁知道他是不是糊弄人呢。”

    有一个人说,其他人纷纷跟着打趣。

    “对啊,小沈一直都把女朋友藏着,我们哪知道真假啊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准呐,小沈就是觉得追求者太多,找个方法一劳永逸。”

    “小白上,你还有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姐弟恋而已,你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白洁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就满嘴跑火车吧!”白洁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,“我就是喊小沈说7号病床的事儿,怎么就被你们说得这么龌龊。”

    “咦。”平日里关系最好的护士伸手戳了戳白洁的脸,“要真是说病人的事儿,怎么不在医院里说?非要在回家路上说?再说了,我们不就开个玩笑嘛,你看看自己脸红成什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护士长出来维护白洁,“平常小白就这样你不知道吗?你哪次打趣她,她不是这样的啊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拍了拍白洁的肩膀,“行了,别搭理他们,早点回家休息。”

    白洁点头如捣蒜,然后又回头瞪护士站的同事,“哼,都是坏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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